紧握手中的扁平钢锥,掌心微微发力,16根鹅毛杆拢成一排被从中刺穿,手腕再扭,铁丝顺势穿入固定,半面鹅毛扇已然成型。这名叫张立成的古稀老人已经做了45年的羽毛扇。
靠着制作鹅毛扇这门祖传手艺,老人供3个孩子上了学,家里盖起了瓦房,同时也给成千上万个家庭带去了夏日的清凉。
老人的家乡仙桃,羽毛扇是传统手工艺品,距今已流传了一千多年。老沔阳羽毛扇毛片平薄、质软风柔、式样美观,以选料名贵、制作精细而广受消费者青睐。
在老沔阳,男方迎娶新娘,都会赶在端午节前,给女方家和亲戚送去羽毛扇。1966年,张立成送给老伴的第一件礼物,也是一把大雁毛扎制的羽毛扇。
那个年代,家庭副业被当作“资本主义尾巴”,但民间羽毛扇制作和交易从未中断。老人还清楚记得父亲传授的扎扇窍门,“手上要有劲,要稳。扎出来的扇面要圆,要平。”
改革开放后,仙桃人对羽毛扇的需求达到顶峰,仅张立成所在的村子,就有20多名扎羽毛扇的手工艺人。可是,随着空调和电风扇越来越普及,羽毛扇逐渐难觅踪影,村里只剩下张立成唯一一名扎扇人,他的扎扇原料也由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大雁的羽毛,换成了家养鹅毛。
即便如此,张立成仍严格遵照古法:64根鹅毛沿扇柄分两列排开,理片、消毒、缝片、接管、拢毛、缝片、修整、包角、穿穗9道工序依次完成,一般完成一把扇子需要一个小时。
老人制作的扇子美观耐用,妥善保管能用两到三个夏天,与市场上稀稀拉拉几根羽毛,用胶水粘制,一摇就垮的“观赏扇”不可同日而语。
随儿子到武汉居住后,闲不住的张立成每天坚持做10把扇子,到周边菜市场兜售,20块钱一把。不试不知道,市场反响还挺不错,中老年人十分喜欢他做的羽毛扇,他们说,和电扇空调相比,羽毛扇的风更加柔和,小孩消暑不容易感冒。
在家人带动下,现在还能在微信上买到老人做得羽毛扇,对于这项手艺,老人表示:“一个礼拜包会,免学费,只要手艺传承下去”。
(作者: 编辑:张竞恒)